秋月明本来以为会得到夸赞,自己也觉得刚才的轻功漂亮潇洒,没想到只是得了这样的评语,心里一凉,正要辩解说你连个死的也够不上,忽然想不能和一个不会功夫的人计较,说:“柳兄说的是,弟技艺未精,还需要磨练。”
樵夫浑不在意地说:“方才我说的话有些不中听?莫非是因我不会捉鸟?说来有些意思,世间万事,大都是这个理。莫说兄弟会武功,不会武功的人,也都听不进去别人说半个不字。”
秋月明心想本来就是,你又不会捉鸟,我打着一个还有些不满意,麻雀虽也是肉啊。既然他如此说,自己倒要听听还有什么高论:“柳兄,弟洗耳恭听。”
“我不会飞过去,我也不会用石子打鸟。可是如果我要是想捉鸟,活的鸟还是能捉住的。你以为我那院的鸡就是寻常的鸡?”
秋月明仔细想想,刚才没有好好看那些鸡。这么说的话,那些鸡不是家养的?脸上有些愧色地说:“柳兄,弟没有在意。”
樵夫笑笑说:“那都是我在山上捉的山鸡,下的蛋也,杀一只鸡很容易,捉一只就难了,捉一只养着不跑,那就更难。你方才捉鸟,没有想捉多少,没有想要活的还是死的,只是为了我那一句话,上去就出手。我说的对不对?”
秋月明频频点头。
“你看功夫你比我好,可是在这山里生活,你未必如我。你再去捉只鸟试试,不一定要抓到,但每一次出手都要有进步。近山知鸟性,你不了解鸟没关系,慢慢来,但要一次比一次更好,怎么样?”樵夫停下来,拿着一根树枝,指指天空。
秋月明看着鸟,心里若有所思,忽然想到自己的功夫,想到他们来找柳公子,可是对那个人没有一点了解,心里有所触动。
他看着那些鸟,看这树枝,想着自己的使命,捉鸟这事时候做过,不过那是下雪天之后用笼子歹,在树上捉鸟,想来就很有一番趣味,心里不禁痒痒起来。
樵夫笑着说:“你不是要待上三五天?相信你三天后肯定能捉到一只活鸟的。别看鸟了,砍柴吧,看看这些树,树和人有什么差别?”
树就是树,人就是人,差别大了去了。可是树。。?他看看树,忽然觉得树和树也不一样,心想山里真是大有学问。
“别愣神了,砍砍树,就知道和人有什么不同了!”樵夫拍拍秋月明的肩膀。
樵夫走到一边准备砍柴,爬到树上折断一些枯枝,又用砍刀砍了一棵枯树。秋月明见他用这么笨拙的砍柴方式,心想这樵夫真不是高人啊。自己施展轻功,不一会就折了很多枯枝。抽出宝剑,一剑把一株枯树砍倒。樵夫鼓掌说有武功就是好啊。
树林中,两人开始砍柴,樵夫忽然一愣神,秋月明感受到了杀气,脱口而出:“有杀气!”言未了,只听有人大声说:“姓柳的,你扮猪吃虎要到什么时候?”
樵夫一怔,停了下来,这时从周围窜出来三个人,为首的厉声叫道:“姓柳的,你骗得了姓秋的子,骗不过我们!”
“我是个樵夫,不认识你几位。”樵夫试着用手里的铁片把树枝砍断,抬眼看了看三人,说完继续干活。
秋月明见这三个人身材魁梧,说话的这人满脸横肉,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态,其余两人都是鼠目猴腮一脸猥琐,再看过去,发现三人都少了一只耳朵,说话的那人持刀的手上四指都断了一截。
秋月明拱手道:“三位大哥,想来你们也是认错人了,他虽然姓柳,可是不是那个柳公子。”
“鬼,你让开些,你看我们的眼可瞎了?没有!就是这个家伙,个子稍稍高了些,容貌黑了一些,就是他错不了的!前年九月重阳节,羞辱我们弟兄三个!”
“他?”
“当然是他,柳公子柳云飞!”
樵夫不以为意,微笑着看着三人:“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敲门,三位来有何贵干?”
“哼,姓柳的!我可不会叫你柳公子!我们从哪儿来?当然是从黄河来!我们黄河三鬼不会半夜敲门的,我们大白天来了!”说着三人同时抽出钢刀,不过抽出半截。
“搞错了吧?我是个山边的樵夫,怎么会招惹你们水上的渔夫?定是你们认错人了!”樵夫有些不解地问,身子往后一撤,退后半步。
“老子可不是什么渔夫!姓柳的,看招!”三柄钢刀同时出鞘,白晃晃地闪着人眼,齐齐朝樵夫砍了过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