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天石见状不妙,隐蔽在人群后,若有危险,脚底抹油开溜再说。
“小人边鄙野人,无门无派,无名小卒一个。”莫小星左右瞄了一眼,见不着平天石这厮,心知他怕事躲了起来,只好如实表明身份,自知说了假的出来必被武林人士刨根问底,还真不能自圆其说。
那人展开扇子,笑道:“边鄙野人,就没姓名么?”
“山野匹夫,说了你也未必识得。”莫小星双手抱胸,开始装模作样,倒像是个高人。
“既然不愿说,只好试试尊驾的功夫,好知是何门何派。我乃不二轩谷成义,请赐教!”
谷成义大喝一声,衣袖突然胀了起来,已然鼓足了劲风,合扇成剑,单臂外掠,疾向内弯,扇子便向莫小星的太阳穴撞去。
众人都忍不住“咦”的一声叫了出来,心想他闪避已然不及,若不出手招架,这颗脑袋要给击得粉碎不可。
岂知他竟然一动不动,手不抬、足不提、头不闪、目不瞬,便如是泥塑木雕一般。谷成义出手之际,原只想逼得他还手,并无伤他性命之意,好从他招式中辨别门派,扇子将到他太阳穴上,却见他呆呆的不动,心中一惊:“我这击出,几有千斤之力。倘若放毒之人当真是他,就这么打死了,可大大不妥。毕竟他先放过了同道中人,我岂能落得负义的名头。”
便在扇子将碰上他肌肤之际,急忙向上一提,呼的一声响,从他太阳穴畔擦过,衣袖拂在他面上。
莫小星微微一笑,说道:“好功夫!”
众人都瞧得呆了,心想此人定力之强,委实大非寻常,倘若谷成义这一击不是中途转向,而是击在他太阳穴上,此刻哪里还有命在?这人以自己性命当儿戏,简直疯了。
其实莫小星早吓得心中怦怦乱跳,小便都禁不住撒了许多在裤裆之中。
谷成义出劲急转,震得手臂一酸,不由得向他瞪视半晌,不知眼前此人到底是个狂人,还是白痴,倘若就此作罢,未免下不了台,说道:“尊驾定是不给面子,那我无法可想,只好得罪。下一拳‘黑虎偷心’,要打向尊驾胸口。”
“钟鼓齐鸣”、“黑虎偷心”这些招数,原是最粗浅的拳招,寻常学过几个月武功的人都曾练过,他又在发拳之前先叫了出来,本意只是要以劲力取胜,而使用最粗浅的功夫,也颇有瞧不起对手之意。
莫小星微微一笑,并不答话。心里却在暗骂:“你爷爷的,看来老子要交代在这了。”
谷成义心下有气,寻思:“如此不给面子,那就莫怪我不留情。”坐个马步,大声吆喝,右拳呼的一声打了出去,拍的一声,正中他胸口。
莫小星当即被击飞数丈之远,在半空一口鲜血呕了出来。
谷成义这一拳虽未用全力,却也是劲道甚厉,不料这人竟然还无招架之力,显然是个完全不会武功之人。
众人无不诧异。
“这是个外家仔啊。”
“擅使毒的拳脚都不到家。”
“说不定是个浑水摸鱼的小子。”
谷成义见他在地上不住呻吟,既然不会武功,不死也是重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