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，杨枫平也看到了她，那一双眼睛也不由一睁。

一男一女几乎在同时僵住了。

“朱玲，来的太慢，水都凉了！”

赵小年似是提醒一般的声音击打在梁淑妃的脑海里，女子瞬间有点崩溃的感觉。眼眸里的泪水差点就流出来。

当看到赵小年脚边放着的洗脚盆时，她懵懂间明白了，努力抑制自己，行了欠礼：“奴婢该死，这就去打水。”说着，她又快速退了下去。

这一来一去让杨枫平都懵了，男人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膝盖……

嘴角一跳，压制住想要笑的心情，赵小年看着杨枫平问道：“杨将军！？”

“啊，哦……赵大人！”

杨枫平理了理思绪，起身抱拳，清清嗓子继续说道：“赵大人，现在事已如此，山西的情况已经稳定，杨大将军自知大错已铸，不求圣上原谅，只求，圣上能念在他这么多年为皇上鞠躬尽瘁的份上，不要难为孩子。”

赵小年微微点头。

像是思考，托着腮，靠在石桌上自习的想着。

良久。

赵小年才又说道：“太原的所见所闻……邓世章当年的恶行，杨家也没有吸取教训啊！”

“这……”

杨枫平无话可说，只得站在那里抱拳叹息。

“耶律黑风的伏击，若是再顶两个时辰，我从后面突袭，两军前后夹击，耶律黑风必败无疑，也不会有后面辽国兵压大名府的局面，太让大建丢脸了！”

正在说话间，梁淑妃又一次上来，这一次，她提着一桶热水上来，弱小的身体似是第一次干体力活，有些吃不了，走的十分吃力。

杨枫平看到的时候不免心疼，又一次看着她走神，以致于赵小年说的什么，他也没有听到。

赵小年看在眼里，继续说着：“枢密院连查的文的我看过，杨金海被打伤，张宝下令撤退。虽然说上阵父子兵，打虎亲兄弟。可若是一个无能之辈领军，会是什么情况？”

看到杨枫平一点反应也没有，赵小年也没有继续说下去，招呼梁淑妃过来，伺候洗脚。

看看她那表情痛苦的脸蛋，虽然准备充足，但是自杨枫平身边走过时，她仍旧无法掩饰自己。直到发现赵小年在看着她，女子这才换回面无表情的脸，努力把水提过来。

将龙脚盆里的水倒掉，换了一盆新水，梁淑妃轻轻的蹲在赵小年身边，低头认真的伺候。看着赵小年将脚放入盆中。颇有些不适应的她半天才把手伸进盆里，咬着嘴唇抓住赵小年的脚，揉搓起来。

动作很轻，甚至不能叫洗脚，只能叫抚摸。

没有再理会她，赵小年把目光落在杨枫平身上，继续说道：“杨将军，有句话请劳烦你带给杨大将军！”

一句杨将军才把杨枫平分神的目光拉回来，他急忙抱拳应付。

“皇上要的是结果，不管是什么原因，你都必须要承担同样的结果！”

“是！”杨枫平抬眼看着赵小年。

他正伸着手，摸在梁淑妃的头上，似乎对她给自己洗脚十分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