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很寂静很静默的披上了一身星月,像是不想被人们太过刁钻的视线所注视,它们选择避开所有人声在鼎沸在喧嚣之处,很淡很淡的染黑了那片无垠苍穹。

校内的独栋大礼堂正在嬉闹,耀眼炫目的灯光音效打在夜晚的校园,少了白天的那般严谨拘束,多了属於这个年纪的孩子们应该要有的活力放纵。

夏霁坐在社团练习室里那架纯黑色的钢琴前,所有人在排练,她的手指也跟着大家的拍子在弹奏,只是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。

她只是很本能的在琴键上滑动手指,这些曲子对她来说已是小菜一碟。

所以她不必把心思放在这。

夏霁只是看着掀起的琴盖,光可鉴人的一片透澈,她静静的看着琴盖所倒映出的自己,一片漠然。

「夏霁。」

直到有人拍了她的肩丶叫了她的名字,她才发现所有人都是一脸担心的看着她,而吕毅则双手叉腰的站在她身旁,「妳在想什麽?待会就要表演了,别又犯傻。」

「大提琴手怎麽办?」愣愣的,夏霁抬头看向此时是她两倍高的吕毅,双眼里只是一片纯净的宛如泼墨融合而成的黑,没有吕毅的影子,没有任何人的倒影。

「什麽?」吕毅眯了眯眼,他不懂她的意思。

「我说,应泽学长不在。」语气里多了一些不耐,夏霁从钢琴前站起身,浑身像灵魂被掏空的木偶,「那怎麽办?」

天知道她在踏进练习室,没看见白应泽时的心情有多慌乱。

又有谁知道,她在听见吕毅告诉她白应泽今晚不演出时,心脏在躯体里毫无意义的加速跳动,那感觉有多难受。

「没有怎麽办,我们刚刚沟通过了,阿伦学长可以上场代替他。」听见她突然不耐烦的语气,吕毅纵使疑惑,但目前还是必须先以顾全大局为最先考量。

於是他压下想把人拖到旁边,好好问清楚到底发生什麽事的想法,冷静下来试图告诉她目前的安排。

夏霁先是睁大了双眼,而後无力的闭了闭,「可是阿伦学长不是退社了……」

「阿伦学长说没问题,学校也没反对。」吕毅耸耸肩,「总之就是这样,阿伦学长等等就到了。」

说话间,练习室的门忽然开启,站在门口的是所有人都熟识